时间:2017-05-10 09:26
来源:中国固废网
作者:李艳茹
这些年来,被徐海云画叉的项目、技术层见迭出。相比于大部分行业专家,他是个较真且任性的评审。也有技术方用各种手段沟通,希望他签字,他不怒反笑:“我没这么大影响力。如果你这个技术很好,符合市场需求,我说不好也改变不了。如果我说不好,但你用得很成功,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回过头来笑话我:这专家水平太差啦!”
往事·论战
长期以来,徐海云都坚持认为焚烧是目前最符合国情的垃圾处理手段,他解释道:“我不是反对利用、只要求焚烧,我也主张将能利用的都利用,剩下的真正垃圾拿去焚烧,但现在街道垃圾桶中几乎找不到塑料瓶与易拉罐,垃圾回收利用率已经足够高,过度垃圾资源化的思想却仍在弥漫。”毫无疑问,支持焚烧的徐海云,与“禁烧派”、“回收派”之间有着激烈的对立。
2009年,北京市海淀区,徐海云作为专家代表与聂永丰教授等人与当地群众交流垃圾焚烧发电厂建设的必要性。这样的场合充满愤慨而情绪化的语言:“原来的填埋厂气味很大,改成焚烧厂后感受会更好。”民众代表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愿意闻这个气味!我坚决反对焚烧!”
同样的激烈对抗还发生在了广州番禹。当时,从中国环科院湖泊环境与近海环境研究室退休、时任研究员的赵章元极力反对垃圾焚烧,他对媒体说道:“焚烧会把部分垃圾由固态转换成气态,大部分有毒有机物和重金属迟早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来。”得到居民拥簇,成了“禁烧派”的急先锋。
僵持一阵后,当地几名网友联合媒体以“番禺华南板块居民”的名义,在网上发出关于垃圾焚烧公开辩论的邀请信,并给徐海云打电话:“你不是主张焚烧吗,敢不敢出来辩论?”徐海云在电话里积极回应:“可以啊!我现在是垃圾领域的在职人员,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不仅对现在负责,而且对将来负责。所以我要求辩论一定要全过程公开,要纪录在案,最好能电视直播。”
对方在电话里表示同意。但一个多星期过去,徐海云仍然没有收到消息。他将准备的材料写成一篇近万字的文章,回答网友提出的几点质疑;分析在垃圾焚烧问题上居民与政府激烈对立的原因;提出媒体甚至主流媒体上,有关垃圾处理的谎言四处传播的困惑。完稿后,他给几家报社打电话,希望公开发表,没有一家报社接下,他向电话里质问:“为什么谣言可以发表,批驳谣言反而不能发表?”报社无法给他答案。
最终,“徐海云关于垃圾焚烧发电的公开信”在中国固废网上发出,后来被转载到各大论坛、网站,在当时的固废圈引起轰动。
另一回,徐海云被邀请去自然之友的一场活动中做演讲。徐海云言毕,观众席中就有人发问:“垃圾中的有机物都是资源,你为什么主张焚烧?”徐海云向他解释道:“人类制造的垃圾中,有机物含量最高的就是粪便。粪便在农村确实是肥料,但从城市效率来讲,在城市就是废物,只能处理。”对方回应:“那我离开北京住到农村去。”徐海云答:“那你境界太高了,我很敬仰。但我考虑的是大家的问题,城市中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还有更多人正要从农村走到城里。你一个人回农村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这样的辩论数不胜数。零排放、资源化、回收利用等字眼受众广泛,“震惊!这个纽约女孩2年只丢了1罐垃圾”等微信爆款文章在朋友圈广为流传,徐海云形容其为“极端主义者”:“即使是真的,也不值得效仿,只能称得上一种癖好,让大众都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不太现实。国内垃圾回收利用已走到山顶,垃圾焚烧是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在一些场合,徐海云被称作“有争议的专家”。对此,徐海云看得很开:“有争议是因为损害了别人的利益,我说的观点本身是没有争议的。我很坦然,这也是应该承受的。”事实上,他不太在乎所谓的争议:笔者某次整理徐海云讲话稿,对部分观点性语句是否保留不太确定,发其审阅,他只字未删,还扩充了表述、迅速返回。对于说出的话,他不惧质疑,不管登门还是电访,他从不回避。
在徐海云看来,自己只是个有些固执、生活单调的人,业余时间喜欢下棋、打牌,不喜文娱活动和热闹聚会。偶尔写写博客,对于文章引起的讨论和反对,他有空就看看,从不回复。北京市市政工程设计研究总院副总工程师(回聘)杭世珺对徐海云的印象是:“一定会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但不会坚持去说服别人。”作为行业专家,他认为,自己的观点只代表自己。
未来,徐海云博客大概还将长期更新下去,在这里,他依然关注产业风云变化,指出他认为的“问题”。对于是否会改变风格软化语言?徐海云表示:“我自己认为我已经很含蓄了。”
编辑:洪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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